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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ic: 银监会原副主席蔡鄂生:调控不调控 北京的房子我都买不起 (Read 123 ti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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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经网讯】 “在去产能去库存和整个新旧动能转换过程当中,房地产在我们整个发展过程当中,影响利益面之大,要从这个角度来考虑各方的利益,而主要现在是民众的一些感受。这就是我的看法,你控也好,不控也好,北京的房子我都买不起。”3月23日,银监会原副主席蔡鄂生在2017博鳌亚洲论坛“亚洲金融风暴:20年后的再思考”分会场作出上述表示。

以下为蔡鄂生发言实录:

蔡鄂生:这个话题实际对于我来讲也算是忆苦思甜。二十年过去了,中国人总体上来讲是不会忘本的,不会忘掉过去所经历的一些曲折。1997年当时我主要是负责微观处理,我是银行司的司长。那时候对每一家机构的情况,我当时和香港金管局,跟我一个本家姓姓蔡的主力蔡耀军,我们两个每个月要碰一次头。主要是处理微观银行问题,零售银行。所以刚才各位先生都讲了,亚洲金融危机主要从货币开始的,汇率的问题。但是它的根子为什么泰国受到冲击,从宏观政策,微观行为上都有漏洞。我老想一个问题,这一个危机是他市场状况下造成的,还是索罗斯基金为什么要供给,我们危机发展过程当中的确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这个爆发点到底是什么因素。现在我们来总结各种产生危机的各种原因是很对的。但是这一个触发点,到底谁开的第一枪,还是它本身自己的经济就崩了。还是说我们这一个宏观机制,整个货币体系本身存在弊病,这样就造成一些所谓的聪明人或者怎么样就开始了。因为在危机过程当中,总有受益者和伤害者。我觉得现在我们应该怎么从这个角度来看问题。现在我觉得从技术的角度,包括对2008年危机的这一个角度分析,我觉得都是很深刻的。主要是套利的形成,我们史明涛(音)先生写文章讲四个套利,工资套利,资金套利,资产套利,监管套利,这一种套利的盈利模式又放大,过度流动性,过度信赖,过度杠杆。这使整个经济处在泡沫状态。还有贪婪,这一次危机美国的四大投行还是五大投行,在2007年的时候,它的杠杆,资产,资本金的差距已经接近八十多倍,表内表外业务加起来。两千多亿资本金支撑着十几万亿的资产,现在我觉得我们实际上应该科技的发展,网络的发展,我们应该是越来越聪明。但是为什么这一个出现了问题越来越严重。不能说越来越严重,随着这一个发展,反正2008年到现在全球的这一个由金融带着经济,到现在放缓趋势,包括美国,还有近两年虽然有改变,但经历了这么长的时间,按道理我们的科技发展体量增大。为什么要达到这么长的时间。而且现在来看从全球的经济来讲,不能说已经开始完全复苏了。而且给全球化带来新的问题。不光美国贸易保护,还有欧洲,英国脱欧以后,现在大家对欧洲的关注。而亚洲来讲,我觉得现在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区域经济体。怎么能够真正的作为一个区域经济体的互联互通,大家能够沟通,不管在经济,金融,高层对话上。也把这一个市场搞起来。亚洲这个新兴市场现在客观存在,不管是需求,供给,改革,活力等等来讲。我们的习主席主席这几年老有一个声音就叫做人类命运的共同体。我觉得现在应该从这一个角度来看待我们的发展,怎么来加强区域合作。尽管它可能要经过一个漫长的过程。现在的问题不光金融的问题,这些问题交织在一起的。经济的发展,气侯变暖。反过来经济和金融,虚拟和实体之间的关系到底怎么来处理。大家都知道现在最火的一本书叫做未来天使(音),人的预测再怎么样,也没有办法来解决这一个温室效应的问题,要经过一个过程。所以我觉得在吸取教训的过程当中,现在比那一个时候要复杂得多。

现在要是按照亚洲金融危机来讲,从我所经历来讲,那一种,从中国内地和香港的处理方式来讲,现在应对那样的危机是毫无问题的。包括我们现在中国对付本国内的系统性危机也没有问题,但是全球化的过程当中,现在网络的发展,科技的发展它的传播这么快的情况下。你怎么来在全球范围内避免这一个违纪。我觉得要思考。但是最根本的问题是要在这一种情况下怎么先从本国的制度完善改革创新,这些基础性的东西把它打牢。然后再加强区域间的合作。这样更好。这个可能有一点理想化,现在面临就是这样问题,贸易保护主义抬头,实际2008年以后已经抬头。现在大家关心特朗普先生。他讲为美国人民利益着想,既人民利益,各国之间人民利益有共同点的,不能用贸易保护主义来保护你的人民利益,那就不大公平了,我就谈这一点的看法。

Andrew BROWNE:蔡主席您觉得现在的情景是什么样的,突然中国出现资本外流。包括使中国的外储急剧下降,可能会带来一种无序的人民币的贬值,大家真的会担心可能会发生吗?

蔡鄂生:我没有那么高。我们现在从人民币的汇率机制和这个储备的概念,现在讨论,根据亚洲金融危机来讲,汇率变化,一次性贬值未来很明显,泰国的状况。第二个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在香港特区政府干预市场的情况下,中国总理能够理直气壮宣布不变质。而且两千多亿美元的情况下就是不贬值,市场角度来看好象有改变,但是危机发生时是什么样,所以刚才我讲为什么触发危机点的是什么,我们现在这个预防危机时应该怎么看。中国外汇储备的问题,当时在这一个外汇储备,现在三万亿,有的说下降到两万亿了。实际上现在我觉得应该还在两万亿以上,是恢复过来的。这个变化,当时泰国是三百亿储备。对着七百多亿中短期债务,这一种情况下的贬值造成了多大的问题。现在对中国来讲是怎么更好的处理,就是在我们改革条件下一个汇率机制完善和这一个朝着人民币国际化发展过程当中我们要走的路。三万亿你们就不怕风险了?到两万亿就怕风险了。我觉得那有一点简单的数字化,还得看机制和改革过程当中的能力。因为储备太多有一些学者也在说,你这一个储备要这么多干什么。要运出去,然后一下子下来以后说又怎么样。我们不能光听。研究这个不能用一种议论和直觉东西判断,要有支撑。更主要的问题除理论上问题以外,要看实际机制体制的变化和它的根基变化。抗风险能力的支撑度。大家现在很担心,刚才印尼先生也说到,人民币贬值带动,因为第二大经济体。现在美国提高利率,美元提高利率,它所反应的东西是什么?一定是可以反应出更高风险,已经给全球市场有这么一个警示。我们怎么办?不能说联合起来抗击,不是这个概念。要通过市场还是本国和中美之间,通过贸易、经济的这些基础东西来解决好这一个问题。逆差问题,贸易往来逆差和顺差问题。然后还有你本国资本帐户的,本国国际收支账户上经常项目和资本项目下的问题。这是要进行处理的,而不是说我们在这儿要打一个预测的东西它就出现,这是我的看法。所以从目前中国改革和今年讲的,今年两会刚结束政府工作报告,大家都可以看到在“三去一降一补”具体措施当中,应该是比原来更扎实更有利。但谁要想不付出代价就要取得成果,那我觉得没有这一个便宜事儿。所以在让你体制机制改革过程当中,一定要看你的目标,怎么样按照这个目标一步步的来。如果要想把自己现有的这一个东西保护住,想要一个理想的东西,最终吃亏还是自己。所以我们要有一个在这个发展过程当中,认真来分析,来面对我们现在的这一个各国和全球所面临的经济和金融上的问题。要正视它,要讨论。而且也要大家来讨论。不光是机器来主导。现在不是一个人发言可以解决问题,刚才主持人也讲,再发生危机时美国能不能发挥那么大作用。这个东西谁能够预测呢。所以我觉得现在我们面临的问题,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如果只站单独利益角度来看,没有站共同利益。虽然现在贸易保护反对全球化声音,但从人类发展和现在社会发展过程中间,全球化还是一个趋势。而我们现在在这一个发展趋势过程当中是遇到问题了。现在是怎么解决这一个问题的时候,来更好的推进这一个全球化,它的目标就是在全球化的过程当中,使大家都能够受惠,不能是一部分人受惠一部分人不受惠,肯定是要造成差距。

Andrew BROWNE:下面我们开放提问。请先做自我介绍。我来自财经,有一个问题想问一下蔡主席,我们知道近些年中国金融业有一些脱实向虚趋势,以您的监管经验来看,银行业脱实向虚的初衷在哪里,如何解决这样的问题,把资金引导向脱虚向实。

蔡鄂生:你刚才讲的问题脱实向虚,我也是政协委员也向总理做报告。我就提出一个问题,我们今年提出来的金融机构要重心下沉脱实向虚回归主业。现在中国经济体里面信贷总量,信贷,企业的资产负债表里面。银行贷款比例占多大,你去看。所以有一些问题在市场的发展过程当中,有一些资产变化。但是现在中国的银行业,你要是脱实向虚没有活路。你的利润支撑你的东西,尽管你说有一些企业在变化,但很多东西还是要靠实体给你贡献。市场那些东西是服务业今天赚,明天亏,你不把现金套出来白搭。还是一个数字。就是套出来要干什么呢?有多少人有那个本事玩虚的,我们人和人之间也不能老玩虚的,要玩一点实的。你不应该用脱实向虚来向我提问,你应该说我们现在这一张资产负债表,企业的资产负债表,国际收支还有各银行的资产负债表,到底你该分析它的变化,这几年的变化是什么。刚才有先生讲危机本身造成问题在金融来讲让我说就是两个字“错配”,不“错配”不会有这一个问题。另外特别衍生产品出来以后,本来作为对冲工具结果变成盈利主体,衍生工具变成市场操作的产品,没有当成对冲来解决问题。这不就是虚着玩嘛。那把这个票子越玩越毛,杠杆越弄越大就出毛病了。这就是我的回答,谢谢。

ndrew BROWNE:这个问题是提问给蔡鄂生主任和 Ryozo HIMINO。资本银行在金融体系当中都扮演很重要的角色,您刚才提一句谁不想付出代价获得成果是不可能的事儿。您指三去一降一补,具体是指需要放弃什么。最近一两年有债转股的倡议,最近也有一些投贷联动倡议,听起来和日本过去二十年有的银行和企业之间的(英文)很像,日本的经验角度来说有那些在银行管理中,银行监管中值得中国学习的。您做日本银行监管时有哪些经验教训值得中国学习,特别在银行与其他金融部门的交界处这一块儿?谢谢。

蔡鄂生:我说付出代价主要是指我们认识方面。中国的话叫舍得。老话叫做舍得,现在经常用的是舍不得,应该加一个不,出毛病了。认识上就出毛病了。舍不得就是不愿意舍得,你舍了才有得。这是讲的一个思维方式,要是说现在具体的这一个舍什么,付代价付什么,很简单。三去就是要付代价,去杠杆,去库存,去产能。这就是,产能过剩。而在去产能这么一个过程当中,要解决的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一二产,还有企业怎么办,哪一些是行业里面的好企业,但是这一个行业里面又是过剩产能。去产能的过程当中怎么能够把这一个行业里面好企业留下,不会因为一些地区或者部门利益留了一个大家都舍不得的,这就叫我们讲的要有大局意识。所以说你作为在整个的发展过程当中。

债转股也一样,不能按照亚洲金融危机那时候去处理债转股。那一个时候国有企业处什么状况,现在国有企业改革实际都发生很大变化。现在不能简单用那个时候政府的解决下岗再就业问题,现在要通过市场机制,而且我们有能力通过市场机制来解决这一些资产处理。刚才日本的先生讲不能急,不能想明天就能够解决问题,要有一个过程。这一个过程就是你付出代价,取得成果的这一个过程。谢谢。

提问:我想问蔡主席一个问题。刚才您讲去产能,去库存的问题,前几天刚刚发布房地产调控,在新一轮的强势的压控和调控中,这中间的矛盾企业界,老百姓都很担心,您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蔡鄂生:这一个第一不能认为是强压强控。因为中国的房地产已经很复杂。昨天我在微信上看了一个段子,别人认为中国,北京还是哪个特大城市房地产的涨幅,说泡沫会破。很多外国炒家前几年赚的差不多就赶快撤了。结果一看十年过去了还在涨,最近又过来开始了。我们的发展结构和我们的产业结构在里面,这是要让我来说,我不可能来简单回答这个问题。而且我也不可能完美的回答这一个问题。这是我们要共同努力来怎么去解决的一个问题。不能单纯从企业角度来看,这一个要从整个机制来看,这几年,大家在去产能,去库存和整个新旧动能转换过程当中,房地产本身在我们这一个发展的过程当中,影响利益面之大,从这个角度来考虑各方的利益,而主要现在股民的一些感受。这是我的看法,说控也好,不控也好,反正北京房子我都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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